■ 金国军
2025年9月2日,是《中国工业报》创刊45周年的日子。这一天对所有中国工业报人来说,无疑是一个喜庆的日子;于我而言,更是如此。因为我不仅是中国工业报的一员,还曾担任过中国工业报江西记者站站长。
2004年春天,我正式成为中国工业报的驻站记者。转眼间,陪伴报社一路走来,已整整21年。回首这段岁月,许多往事依然历历在目,清晰如昨。
结缘:从陌生到加入的契机
在加入中国工业报之前,我其实对这份报纸并不了解。尽管那时,我已在农民日报担任驻站记者八年之久。
记得是2003年夏天,我在江西南昌参加一个为期一周的全国新闻记者资格培训。室友名叫朱晓勤,他自称是中国工业报广东记者站的。我当时有些怀疑:一来,从未听说过中国工业报;二来,即便是,广东站的记者为何要来江西培训考试?但他语气笃定,不愿多解释。
出于谨慎,我私下悄悄做了一下功课。这才知道,确实有《中国工业报》,只不过才改名不久——此前叫《中国机电日报》,更早之前则是《机械周报》,原为机械工业主管部门的机关报。而朱晓勤所说的广东站,当时还在筹建中。他之所以来江西培训和考试,一方面因为他是江西人,报社允许他暂借江西记者站的名义参加;另一方面,他作为未来的广东记者站负责人,也确实需要取得相应资质。
确认以上这些信息无误之后,我便动了要去《中国工业报》的念头。那时,江西省正处在转型阶段,将工业经济发展列为头等大事,力求扭转江西以往只抓农业而不重视抓工业的传统观念和局面。而我,则希望以《中国工业报》记者的身份,亲身见证并记录这场深刻的转型。
2004年春天,我来到北京,找到当时位于葡萄园1号的中国工业报社。一进门,便遇上了当时的通联部主任缪驰。他问我来意,我说明是来应聘的。缪主任说现在不招聘了,已经招满了。我说我是看了招聘信息才来的。他说那个招聘信息已经过期了,是去年的。我说来都来了,怎么办?他说既然来都来了,那就见见报社领导吧!于是,他带我上了二楼,见的是分管记者站工作的副社长韩宇。
当时,韩宇正在整理办公室,一边忙,一边问了我两个问题。我回答完之后,他对缪主任说:“就这样吧,找点资料给他,让他回去好好干,这个人比我们都懂!”就这样,我正式成为了中国工业报人。
后来朱晓勤曾骄傲地对报社同事说:“他老金,不是遇到我朱晓勤,他连我们国家有《中国工业报》都不知道!”言语之间,满是对《中国工业报》的真挚感情。
跨越:用笔墨记录工业征程
从《农民日报》到《中国工业报》,无疑是一次重要的转型。我很快用实际行动,完成了这个跨越。
我的第二部专著《黑马奋蹄踏春风》(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),就是以工业题材为主体内容的,是我2004年至2007年在《中国工业报》发表的主要新闻作品集,聚焦当时江西实施工业化战略的情况。
我的第三部专著《砥砺前行满眼春》(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),仍以工业题材为主,收录了我从2008年至2021年7月的主要新闻作品,其中工业类内容占一半以上。
2013年,我在《中国记者》杂志上发表了三篇论文。其中第11期刊发的《在“走转改”中把专栏写“活”——以〈中国工业报〉“走进江西国企”为例》一文,当时的编者按指出:《中国工业报》从2013年5月29日至7月17日推出的“走进江西国企”专栏,同一名作者写了13篇报道,既是一个整体,又各有各的思想和问题,还各有各的故事,作者如何做到题材相近的国企报道写出不同风格呢?
另一篇《行业报驻站记者如何唱响“主旋律”?》发表于同年第1期。虽然我家中已找不到原刊,但仍可通过中国新闻培训网检索到原文。
从这两篇文章中,读者既能感受到《中国工业报》对内容质量的严谨追求,亦可以窥见当年江西省大力发展工业的生动实践,进而理解《中国工业报》45年发展历程的一个侧面。
风采:报史长河中的群星闪耀
其实早在更名之前,《中国机电日报》时期,报社就汇聚了一批优秀的驻站记者。这是我后来才逐渐了解到的。
2024年7月25日上午,“满天星”微信群中有人分享了一张2000年9月6日的报纸版面——《中国机电日报》创刊二十周年纪念特刊的第4版,刊登了当时各地记者站的一览表,附有记者头像和感言。虽只是片语只言,却发自肺腑,令我倍感珍贵:
诸如,山西记者站的赵加积在感言中表示,当记者要扶持正义,抨击邪恶;要深入漩涡,拉出带响的新闻。
福建记者站的王自强,十多年来,足迹遍布八闽的山山水水,目睹了福建改革开放的大潮。日日夜夜操练在书桌与小凳之间,把热血和汗水洒在新闻纸上。
大连记者站的高荆萍,把记者站的办公地放在大连机械工业的每一个角落。她曾经热情颂扬了大连机械工业巅峰时的辉煌,也真情地为低谷中的国企“鼓”与“呼”。
山东记者站的秦可,经常带着一支圆珠笔、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架老得近乎有些古典的照相机,整日里激情蓬勃、不知深浅地探寻着既陌生又充满挑战的采访之路。
湖北记者站的李一萍在感言中介绍,1998年夏天,湖北省经历了一场百年未遇的洪水袭击,她作为报社湖北记者站的一名记者,经历了一次特殊的锻炼和洗礼。她认为,在突发事件发生之时,在险恶环境之中,在关系个人生命安危之际,能否冷静对待,甚至超常发挥,是衡量一名记者素质优劣、水平高低的试金石。
辽宁记者站的王玲玲,经常夜伴孤灯,昼挥铁笔,但得文章风骨在,酸甜苦辣皆成篇。
重庆记者站的殷永琪在感言中表示,尽管自己已步入花甲之年,但面对新形势的挑战,决心发挥好新闻战线一个老兵的作用,站好最后一班岗。
等等,等等。
珍忆:一套西装与一种精神
我有一套西装,每年只穿一两次,不是不想穿,而是舍不得。这是中国工业报创刊二十五周年时发的纪念品。当时与我同住的熊站长对我说:“小伙子你真幸运,刚来就赶上发西装。我干这么多年,也才赶上这么一次!”听他这么说,我就更珍惜这套衣服了。只有参加报社会议或者过年时我才穿上它,之后便送到干洗店去干洗,洗的像没有穿过一样,再放回家里的挂衣柜里,等待下一次开会或春节。
睹物思人。每次穿上这套西装,我就会想起于月光。这套西装,是他和当时的山东记者站站长秦可一起为报社联系的。那时于月光也是刚入行不久的新人,但非常敬业。当时的总编辑杨青曾在全社大会上讲述他的故事:她看到于月光背着沉重的双肩包,义无反顾走向陌生企业大门的样子,既悲壮又励志——因为他谁也不认识,全靠敲门采访!
几年后于月光离开了报社,转型创业,在家乡办起了一家从事尾矿处理的企业,属于循环经济领域,年销售收入曾达到四五千万元。
无论于月光现在的情况如何,在我心中,他既是《中国工业报》培养出的优秀记者,也是一名出色的企业家。
风范:永不褪色的敬业与深情
45年来,《中国工业报》一路前行,有些驻站记者却已永远离开了我们。但他们的敬业精神,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诸如,原河北记者站站长孔庆融,在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下,还关心着报社的发展,希望报社越来越好。
原泰州记者站站长成吉昌,身患多种癌症,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坚持写稿,可谓生命不息,战斗不止。他生前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:不写稿就难受,一看到稿子见报了,就特别高兴,有满满的成就感!
原天津记者站站长杨世璋,生前见证了《中国工业报》四十多年的发展历史。我曾经在一次《中国工业报》全国记者站会议期间与老杨聊天。我说:“杨站长,您都这么大年纪了,每年的工作都做得那么优秀,而且还不顾舟车劳顿,每年都千里迢迢地赶来参加记者站会议,真不容易呀!”老杨思考了一会,非常认真地对我说:“我老杨吧,其实就是买了一张参会的门票。工作如果没做好,我就不好意思参加会了。但我又非常想参加,主要是想与大家见见面,说说话,聊聊天。毕竟,一年到头的,大家很难在一起。就为了这个,我老杨得坚持把工作做好。否则,真是不好意思见大家了!”老杨说的是大实话,我当时在内心里肃然起敬。
2012至2016年,我负责联系和筹备的五次《中国工业报》全国记者站会议(分别在景德镇、南昌和井冈山、赣州和瑞金、深圳、成都等地召开),老杨当时虽是高龄,却坚持参加会议。
老杨去年在生命垂危的时候,还在牵挂报社的发展,并祝愿报社同仁安好。
评价:聚火散星的队伍灵魂
对于中国工业报社记者站这支队伍,韩宇曾经有过这样的评价:聚是一团火,散是满天星!
我认为这个评价实事求是、恰如其分。比如原江苏记者站,在当时的站长严盘成(曾经是部队飞行员)的带领下,团队一度发展至三十多人,为《中国工业报》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!
以上是我个人的一点回忆,挂一漏万,在所难免。若有因我疏忽而未提及的人和事,在此特表歉意。最后,衷心祝愿《中国工业报》:后浪推前浪,越来越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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