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寻历史的足迹,偶然与桑干河相遇,就像一场跨越时空的邂逅。打开手机地图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,目光随着河流的脉络延伸,直至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。桑干河,北京永定河的上游,以其独特的历史韵味和自然景观,吸引着我一步步深入探究。
桑干河,一条蕴含着诗意与故事的河流。据说,在桑葚成熟的季节,它常常会干涸,因而得名。熟知桑干河,更多是因为丁玲笔下的小说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》。在那片被阳光照耀的土地上,河流见证了无数农人的汗水与希望,也记录了时代的变迁与沧桑。
沿着地图上的河流轨迹,从河北到山西,一路追寻着桑干河的足迹。在朔州往南,抵达忻州市宁武县的大木厂村时,手机地图告诉我,这里就是桑干河上游恢河的源头。然而,令人困惑的是,地图上的恢河上游,竟然连着西北方的一条大河,它向南流入东寨镇的汾河源头。那一刻,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宫之中,汾河与桑干河竟然共源了?
这与所查阅的资料大相径庭。桑干河往东流淌,汇入海河水系;而汾河则一路向南,最终注入黄河。两河之间,隔着一座管涔山,那里有着著名的分水岭村。为了解开这个谜团,我又查看了国家权威的天地图和某品牌地图。天地图上的标注更为全面,恢河大木厂村和小木厂的支流清晰可见,分水岭南面的桦沟、车道沟等汾河支流也标注得一丝不苟。我恍然大悟,原来手机地图上的异常,很可能是渲染的问题。
于是,在手机地图的社区发帖,指出了这个bug。很快,帖子得到了回复和感谢。这不禁让我想起上大一时,曾给地图出版社写信,指出行政区划变更后他们很多标识的矛盾之处。编辑不仅回信感谢,还在新版出版后送了我一本。这份对准确性的执着与追求,让我深感欣慰。
郦道元在《水经注》中写道:“燕京山上有大池,世谓之天池。”看着天地图上管涔山(燕京山)的天池,它结着冰,闪耀着光辉,仿佛在向我发出邀请。我心生向往,渴望亲眼目睹那些海拔两千米的高山湖泊——天池、元池、琵琶海、鸭子海等海子。我还想看看那天池是否碧波荡漾,游鱼逐浪;池下是否真的暗通恢河,成为一条谜一样的大通道。我更想亲眼见证,它们衍生的溪流或跌宕起伏,或委婉蜿蜒,或奔腾不息,或平静如镜,共同孕育无数生灵与文明。
《山海经》中曾记载:“管涔之山,汾水出焉。”我多想亲临“汾源灵沼”,看看石壁龙头喷出的清泉,感受那份来自远古的纯净与神秘。同时,我也向往着大小木厂村和分水岭村,那些地方,沙棘林高耸茂密,恢河的涓涓细流在林下流淌,不急不缓,悠悠诉说着千年故事。
恢河河谷,这条通往大同盆地的神秘通道,北接大漠;分水岭以南则是汾河河谷,通向太原盆地。这里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碰撞交汇之处,是历史的见证者与记录者。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亲手触摸一千多年前宋、辽两国的边界线,感受分水岭石碑上的历史痕迹。那将是一次穿越时空的旅行,让我与这片土地上的河流、山川、文化、历史进行一场深刻的对话。
让太阳照在桑干河源头吧!让那份温暖与光明照亮这条河流的每一个角落,照亮那些被岁月遗忘的故事与记忆。在不久的将来,我会带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敬畏,踏上这段追寻之旅,去亲自感受那份来自桑干河源头的魅力与神秘。(付令)
作者简介:付令,男,重庆人。重庆市作家协会、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,贵阳市南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。供职于多彩贵州航空有限公司,任党委委员、副总经理。为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客座教授,中国民航大学研究生兼职导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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